第八百二十二章 太太不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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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二十二章 太太不見了
許菁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，梁宸找到房間鑰匙進去的時候，她縮在角落裏，像是在害怕什麼，腦袋埋在膝蓋之中抱緊自己。
猶如建造了一座城池壁壘把自己與外界完全隔開了。
“菁菁。”梁宸走近念她的名字。
“別過來！”
許菁的聲音有些尖銳，“你要是敢過來，我就跳下去！”
這裏是三樓，跳下去不死也殘廢。
梁宸的腳步頓住，在和她不遠不近的地方，“好，我不過去。”
許菁慢慢的擡起頭，滿臉淚水，眼眶很紅。
“慕城認罪的事……是你安排的對吧，他是為我頂罪的，該在監獄裏的人是我……”
“是我殺了人，我都記起來了……”
許菁苦笑。
“我用了鐵皮，劃了那個人的脖子，血，濺到了我臉上……是我殺了人，該是我承擔法律責任而不是慕城，如果不是慕城替我頂罪，他該和林瀟結婚了，他妹妹也不會那麼厭惡我……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啊，我摧毀了他們的未來呢……”
“梁宸，把我送到監獄去吧，把慕城放出去，蹲監獄的人該是我……只有這樣我心裏才好過。”
聽到她這麼說，梁宸皺了一下眉頭。
心頭的鈍痛延綿密集，如同一條蔓藤延伸至五臟六腑。
“我不會讓你進監獄的。”沙啞的聲音不容抗拒。
許菁苦澀的扯了下唇，緩緩的低下頭，將下巴墊在膝蓋上沒有說話。
梁宸再走近一些的時候，許菁悶聲的提醒他，“我真的會跳下去，別逼我……”
他不敢再朝前了，只是站在那依舊沒動，好似是一種無聲的陪伴。
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，好像時間都因此而停滯下來。
梁宸靜靜的留意著她的狀態，一直到她哭累了，沈沈的睡過去的時候，才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把她抱入懷中。
放在床上的時候，許菁緩慢的睜開了眼睛。
她已經醒過來了，在梁宸抱起她的時候，就已經有所察覺，但是她沒有反抗。
梁宸和她四目相對，許菁平靜的有些可怕。
梁宸伸出手，輕輕的用掌心摩擦她的臉頰，傳遞著他的體溫，“抱歉。”
男人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對不起。
可是現在說出來好似也沒有那麼難。
許菁扯了下唇，“抱歉什麼……你是說催眠我的事情嗎，你以為把那段記憶抹去我就不會痛苦，就會乖乖在你身邊了對不對。”
這不過是欲蓋彌彰，自我欺騙而已。
兇手是她的事實不會因為催眠而改變，只是降低了她內心的負罪感。
“你冷靜些，菁菁。”
許菁道，“我很冷靜的，梁宸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，但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並不一定是真的為我好，你知道我心理現在什麼感受嗎，我覺得自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，我目前的安穩都是從慕城和林瀟他們身上偷來的，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，我寧願賣血都沒想過搶別人的東西，可是現在實實在在的，我搶了別人的安穩和幸福，你讓我怎麼理所應當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……”
梁宸沈默不語，他無法與單純善良的人感同身受。
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要在地獄裏撿食謀生，手上的鮮血不計其數，過去黑暗猙獰的經歷早已練就他麻木不仁的心臟。
甚至第一次殺人的場景都變得模模糊糊。
因為他不去殺別人，就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。
現實的殘酷和冷漠沒有給他自怨自艾的時間。
所以在看到許菁殺人之後，他並沒有覺得驚訝或者不可饒恕。
那時候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，要替她善後。
要讓她像從前一樣無憂無慮。
“慕城，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許久之後，梁宸看著她通紅的雙眼說。
這話讓許菁覺得可笑。
心甘情願？
若非慕城的妹妹得到梁宸的醫療援助，慕城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進監獄了此殘生？
分明前不久他和林瀟已經在準備結婚的事情了……
許菁是很懦弱的，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，家裏的條件不好，她就靠自己的雙手腳踏實地的去改變自己的命運，努力照顧病重的父親，努力考取好大學，努力賺取生活費……
在這個艱難而上進的過程中，她不是沒遭受過不公平的待遇，甚至有錢人的蔑視和打壓。
大學的時候在餐廳打工，有個貴婦的項鏈丟了，一口咬定是她偷竊的。
她們人多勢眾，許菁百口莫辯，每次的解釋就會換來貴婦手下的人的拳打腳踢。
後來貴婦的項鏈找到了，是她自己忘在了洗手臺，結果卻沒有對她說一聲道歉，反而不屑一顧的說她賤胚子，說她這樣的窮酸活該挨打。
餐廳經理給了她兩百塊去醫院看病，還告訴她不要聲張。
因為得罪貴婦他們餐廳就開不下去了，所以她只能忍受。
躲在出租屋裏瑟瑟縮縮的養傷，還不敢告訴重病的父親，不敢被別人發現傷口……
這個社會從來就不是絕對公平的。
有正義，就有邪惡。
而如今的她，又和那個貴婦有什麼區別？
她同樣成了壓迫慕城的儈子手，借著梁宸權勢的庇佑，做錯事情也可以一笑了之？
她並不需要這樣的袒護，甚至感到無比的惡心厭惡，感到喘不過氣，越覺得難受，胸腔裏越是刀子攪.弄般的戳心，她難以承受，驀地推開了梁宸，踉踉蹌蹌的跌下床往洗手間去，抱住馬桶止不住的嘔吐。
在酒吧裏喝的酒和果汁全都吐了出來，那股揮之不去的惡心縈繞心頭，壓得她無法喘.息。
這種感覺讓她快要崩潰。
梁宸蹲在她身邊，伸出手輕輕的撫她的後背，嘴唇動了動，道，“是我考慮不周，我會想一個萬全的解決辦法，再給我一些時間……”
許菁吐了很久，直到肚子裏的酸水都吐幹凈了，最後她偏頭用自嘲的眼神望著他。
“和你沒什麼關系，是我自己該承擔自己的責任，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萬全之策。”
梁宸待在她身邊，任由她冷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。
從房間裏拿出一瓶水給她，輕輕的道，“漱漱口，你該休息了。”
梁宸的意思很明白，這件事交給他處理。
他不會讓她去警署的。
許菁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，然後慢慢垂下。
心底翻湧著的不知何種滋味，總之難受的厲害。
沈默幾秒後，她徑自漱了口，自暴自棄的說，“我好累，好困，你說的對，我該休息了，以往這個時候我都在睡覺。”
她突然之間像是認命般的任由他抱回了臥室。
也冷靜的不符合常理。
臨走之前，梁宸吻了吻她的眉心，“好好休息，晚安。”
許菁閉上眼睛，別開視線，沒有說話。
一直到她呼吸平穩，沈沈的睡去，梁宸也沒有走。
她睡著的時候顯得很乖，很恬靜，像個很需要人保護的精靈。
可梁宸知道，她很有自己的主意。
譬如當初義無反顧找到梁城的死因，要為梁城報仇一樣。
——哪怕柔弱，卻渾身鎧甲。
梁宸垂眸靜靜的凝視著她煞白的臉，漂亮又透著難過的一張臉，擡起手，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，撫平她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心。
心裏思索著她的情況該怎麼處理比較好。
無論如何她不能是在監獄裏的那一個，也不能讓她的病情加重。
可她又是極其倔強的一個人。
這讓向來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梁宸，忽然有種無從下手的為難。
——
蕭祈然一直留意著許菁的狀態，在梁宸出來後。
不等梁宸開口，他先一步說，“許小姐的狀態不能再進行二次催眠了，會傷及她的大腦，所以催眠這條路不可行了。”
梁宸聞言，略微點了下頭。
原本他也沒有繼續要催眠的打算。
帶蕭祈然到客廳坐下，梁宸沏了盞茶，但看著平靜的茶面久久沒動。
“是薄寒驍讓你來的？”他問。
蕭祈然點點頭。
“替我帶話給他，這次算我欠他一次人情。”
蕭祈然微笑，“您客氣了。”
梁宸陷入沈思時，會習慣性的去摸指間的扳指。
他一圈圈的摩挲著扳指，良久都沒有說話。
過了幾秒鍾，才沙啞著聲線說，“蕭醫生有更好的治療辦法嗎？如果你能治好我太太，想要什麼都可以。”
梁宸的承諾份量很重，甚至能和薄寒驍比肩。
蕭祈然想了想，依舊搖頭，“什麼病找到根都能治，唯獨精神上的殘缺很難治療，就算人為插手，也只是輔助治療而已，要想徹底治愈許小姐，得讓許小姐對您徹底打開胸懷，消除戒備，然後輔助她一點點的走出來。
當然，這個過程也是漫長而沒有期限的，很多心理疾病患者的家屬往往因為受不了治療過程的消磨，耐心耗盡，最後都會把患者扔到精神病院去。”
梁宸微微皺眉，沒有說話。
蕭祈然開了些安神助眠穩定情緒的藥物就離開了。
諾大的客廳靜悄悄的，秒針滑動的聲音帶著某種沈甸甸的份量，讓空氣變得凝滯。
不過幾個小時，桌子上的煙蒂就已經堆成山。
翌日縉雲來到別墅的時候，客廳裏煙霧繚繞，彌散著一股濃烈刺鼻的煙草味。
宸爺依舊保持著那個坐姿沒動，顯然一夜沒睡。
縉雲看了眼桌子上的煙蒂以及男人萎靡的面容，低低的嘆息一聲，忍不住開口，“宸爺，您好歹去休息一會吧？”
梁宸的兩指保持著夾煙的動作，在唇邊停了兩秒，然後擡頭看他。
英俊的臉龐上眉頭緊縮，“你來幹什麼。”
縉雲回答，“您上午有兩個海外會議，以及南美洲有一批貨需要您……”
“都推了。”
“可是這批貨很緊急，那邊就等您發話。”
梁宸沈了沈異色的眼眸，“你是沒聽懂我的話嗎。”
縉雲馬上閉上了嘴，“是。”
遇到許菁的事情，宸爺什麼都不管不顧了，那女人當真可以算得上是惑國妖妃。
“吩咐下去，在全世界範圍內找心理方面的專家，如果誰能治好……”
梁宸吩咐的話還沒落下，女傭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
緊接著是女傭慌亂的聲音，“宸爺，太太不見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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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如建造了一座城池壁壘把自己與外界完全隔開了。
“菁菁。”梁宸走近念她的名字。
“別過來！”
許菁的聲音有些尖銳，“你要是敢過來，我就跳下去！”
這裏是三樓，跳下去不死也殘廢。
梁宸的腳步頓住，在和她不遠不近的地方，“好，我不過去。”
許菁慢慢的擡起頭，滿臉淚水，眼眶很紅。
“慕城認罪的事……是你安排的對吧，他是為我頂罪的，該在監獄裏的人是我……”
“是我殺了人，我都記起來了……”
許菁苦笑。
“我用了鐵皮，劃了那個人的脖子，血，濺到了我臉上……是我殺了人，該是我承擔法律責任而不是慕城，如果不是慕城替我頂罪，他該和林瀟結婚了，他妹妹也不會那麼厭惡我……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啊，我摧毀了他們的未來呢……”
“梁宸，把我送到監獄去吧，把慕城放出去，蹲監獄的人該是我……只有這樣我心裏才好過。”
聽到她這麼說，梁宸皺了一下眉頭。
心頭的鈍痛延綿密集，如同一條蔓藤延伸至五臟六腑。
“我不會讓你進監獄的。”沙啞的聲音不容抗拒。
許菁苦澀的扯了下唇，緩緩的低下頭，將下巴墊在膝蓋上沒有說話。
梁宸再走近一些的時候，許菁悶聲的提醒他，“我真的會跳下去，別逼我……”
他不敢再朝前了，只是站在那依舊沒動，好似是一種無聲的陪伴。
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，好像時間都因此而停滯下來。
梁宸靜靜的留意著她的狀態，一直到她哭累了，沈沈的睡過去的時候，才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把她抱入懷中。
放在床上的時候，許菁緩慢的睜開了眼睛。
她已經醒過來了，在梁宸抱起她的時候，就已經有所察覺，但是她沒有反抗。
梁宸和她四目相對，許菁平靜的有些可怕。
梁宸伸出手，輕輕的用掌心摩擦她的臉頰，傳遞著他的體溫，“抱歉。”
男人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對不起。
可是現在說出來好似也沒有那麼難。
許菁扯了下唇，“抱歉什麼……你是說催眠我的事情嗎，你以為把那段記憶抹去我就不會痛苦，就會乖乖在你身邊了對不對。”
這不過是欲蓋彌彰，自我欺騙而已。
兇手是她的事實不會因為催眠而改變，只是降低了她內心的負罪感。
“你冷靜些，菁菁。”
許菁道，“我很冷靜的，梁宸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，但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並不一定是真的為我好，你知道我心理現在什麼感受嗎，我覺得自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，我目前的安穩都是從慕城和林瀟他們身上偷來的，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，我寧願賣血都沒想過搶別人的東西，可是現在實實在在的，我搶了別人的安穩和幸福，你讓我怎麼理所應當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……”
梁宸沈默不語，他無法與單純善良的人感同身受。
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要在地獄裏撿食謀生，手上的鮮血不計其數，過去黑暗猙獰的經歷早已練就他麻木不仁的心臟。
甚至第一次殺人的場景都變得模模糊糊。
因為他不去殺別人，就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。
現實的殘酷和冷漠沒有給他自怨自艾的時間。
所以在看到許菁殺人之後，他並沒有覺得驚訝或者不可饒恕。
那時候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，要替她善後。
要讓她像從前一樣無憂無慮。
“慕城，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許久之後，梁宸看著她通紅的雙眼說。
這話讓許菁覺得可笑。
心甘情願？
若非慕城的妹妹得到梁宸的醫療援助，慕城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進監獄了此殘生？
分明前不久他和林瀟已經在準備結婚的事情了……
許菁是很懦弱的，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，家裏的條件不好，她就靠自己的雙手腳踏實地的去改變自己的命運，努力照顧病重的父親，努力考取好大學，努力賺取生活費……
在這個艱難而上進的過程中，她不是沒遭受過不公平的待遇，甚至有錢人的蔑視和打壓。
大學的時候在餐廳打工，有個貴婦的項鏈丟了，一口咬定是她偷竊的。
她們人多勢眾，許菁百口莫辯，每次的解釋就會換來貴婦手下的人的拳打腳踢。
後來貴婦的項鏈找到了，是她自己忘在了洗手臺，結果卻沒有對她說一聲道歉，反而不屑一顧的說她賤胚子，說她這樣的窮酸活該挨打。
餐廳經理給了她兩百塊去醫院看病，還告訴她不要聲張。
因為得罪貴婦他們餐廳就開不下去了，所以她只能忍受。
躲在出租屋裏瑟瑟縮縮的養傷，還不敢告訴重病的父親，不敢被別人發現傷口……
這個社會從來就不是絕對公平的。
有正義，就有邪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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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並不需要這樣的袒護，甚至感到無比的惡心厭惡，感到喘不過氣，越覺得難受，胸腔裏越是刀子攪.弄般的戳心，她難以承受，驀地推開了梁宸，踉踉蹌蹌的跌下床往洗手間去，抱住馬桶止不住的嘔吐。
在酒吧裏喝的酒和果汁全都吐了出來，那股揮之不去的惡心縈繞心頭，壓得她無法喘.息。
這種感覺讓她快要崩潰。
梁宸蹲在她身邊，伸出手輕輕的撫她的後背，嘴唇動了動，道，“是我考慮不周，我會想一個萬全的解決辦法，再給我一些時間……”
許菁吐了很久，直到肚子裏的酸水都吐幹凈了，最後她偏頭用自嘲的眼神望著他。
“和你沒什麼關系，是我自己該承擔自己的責任，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萬全之策。”
梁宸待在她身邊，任由她冷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。
從房間裏拿出一瓶水給她，輕輕的道，“漱漱口，你該休息了。”
梁宸的意思很明白，這件事交給他處理。
他不會讓她去警署的。
許菁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，然後慢慢垂下。
心底翻湧著的不知何種滋味，總之難受的厲害。
沈默幾秒後，她徑自漱了口，自暴自棄的說，“我好累，好困，你說的對，我該休息了，以往這個時候我都在睡覺。”
她突然之間像是認命般的任由他抱回了臥室。
也冷靜的不符合常理。
臨走之前，梁宸吻了吻她的眉心，“好好休息，晚安。”
許菁閉上眼睛，別開視線，沒有說話。
一直到她呼吸平穩，沈沈的睡去，梁宸也沒有走。
她睡著的時候顯得很乖，很恬靜，像個很需要人保護的精靈。
可梁宸知道，她很有自己的主意。
譬如當初義無反顧找到梁城的死因，要為梁城報仇一樣。
——哪怕柔弱，卻渾身鎧甲。
梁宸垂眸靜靜的凝視著她煞白的臉，漂亮又透著難過的一張臉，擡起手，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，撫平她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心。
心裏思索著她的情況該怎麼處理比較好。
無論如何她不能是在監獄裏的那一個，也不能讓她的病情加重。
可她又是極其倔強的一個人。
這讓向來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梁宸，忽然有種無從下手的為難。
——
蕭祈然一直留意著許菁的狀態，在梁宸出來後。
不等梁宸開口，他先一步說，“許小姐的狀態不能再進行二次催眠了，會傷及她的大腦，所以催眠這條路不可行了。”
梁宸聞言，略微點了下頭。
原本他也沒有繼續要催眠的打算。
帶蕭祈然到客廳坐下，梁宸沏了盞茶，但看著平靜的茶面久久沒動。
“是薄寒驍讓你來的？”他問。
蕭祈然點點頭。
“替我帶話給他，這次算我欠他一次人情。”
蕭祈然微笑，“您客氣了。”
梁宸陷入沈思時，會習慣性的去摸指間的扳指。
他一圈圈的摩挲著扳指，良久都沒有說話。
過了幾秒鍾，才沙啞著聲線說，“蕭醫生有更好的治療辦法嗎？如果你能治好我太太，想要什麼都可以。”
梁宸的承諾份量很重，甚至能和薄寒驍比肩。
蕭祈然想了想，依舊搖頭，“什麼病找到根都能治，唯獨精神上的殘缺很難治療，就算人為插手，也只是輔助治療而已，要想徹底治愈許小姐，得讓許小姐對您徹底打開胸懷，消除戒備，然後輔助她一點點的走出來。
當然，這個過程也是漫長而沒有期限的，很多心理疾病患者的家屬往往因為受不了治療過程的消磨，耐心耗盡，最後都會把患者扔到精神病院去。”
梁宸微微皺眉，沒有說話。
蕭祈然開了些安神助眠穩定情緒的藥物就離開了。
諾大的客廳靜悄悄的，秒針滑動的聲音帶著某種沈甸甸的份量，讓空氣變得凝滯。
不過幾個小時，桌子上的煙蒂就已經堆成山。
翌日縉雲來到別墅的時候，客廳裏煙霧繚繞，彌散著一股濃烈刺鼻的煙草味。
宸爺依舊保持著那個坐姿沒動，顯然一夜沒睡。
縉雲看了眼桌子上的煙蒂以及男人萎靡的面容，低低的嘆息一聲，忍不住開口，“宸爺，您好歹去休息一會吧？”
梁宸的兩指保持著夾煙的動作，在唇邊停了兩秒，然後擡頭看他。
英俊的臉龐上眉頭緊縮，“你來幹什麼。”
縉雲回答，“您上午有兩個海外會議，以及南美洲有一批貨需要您……”
“都推了。”
“可是這批貨很緊急，那邊就等您發話。”
梁宸沈了沈異色的眼眸，“你是沒聽懂我的話嗎。”
縉雲馬上閉上了嘴，“是。”
遇到許菁的事情，宸爺什麼都不管不顧了，那女人當真可以算得上是惑國妖妃。
“吩咐下去，在全世界範圍內找心理方面的專家，如果誰能治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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